第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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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程斌从农大路门口的邮局取过快递,那是班上统一买的N95口罩,匆匆往回走。

恰在此时,他看到桑桑从一辆银灰色宝马M3车上下来。

桑桑还是穿的早上出门时的那件碎花V领开衫,里面是淡米色羊绒高领毛衣。

她背着一个有点廉价有点土的帆布包。

班上现在有些女孩子开始背名牌包了,包括何夕和米珞。

但是桑桑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帆布包最好,耐脏,是在马攸木乡供销社买的。

一点儿也不土。

开车的男孩也走了下来,陪桑桑往农大走。

这是一个瘦高个男孩,程斌目测,比自己还高小半头,也他妈的比自己帅。

男孩就把车随意地停路边,似乎一点儿都不怕被拍违停。

有那么一瞬间,程斌都想把牌照拍了然后举报,但是他又想起自己其实不知道到哪里举报。

桑桑眼神瞥到了路对面攥着拳头的程斌。她脸红了红,然后小声地跟身边的男生说:“黄同学,行了,你不用陪我,我回我们学校去了。”

说完,她小跑着,丢下黄彦彦,也不看程斌,径直回宿舍了。

程斌也回了宿舍。但接下来一整个晚上,他都像便秘了一样难受。打牌都不得劲儿,老是输。

终于挨到了晚上熄灯。

十一点,整个寝室都断电了。

有些男生还在走廊闲逛,走廊是有夜灯的。

但305寝室,今天晚上大家倒是都躺下了。

一开始倒是没聊起来,大家都在玩手机。

直到程斌打破了宿舍里的宁静。

“宝马M3多少钱啊?”程斌嘟囔了一下。

“新款旧款啊?”虞嘉树说。“新款得要100万吧?”

“咋啦,程少,发财啦?”曹文韬问。

“今天看到一个傻逼开着宝马M3,就停在农大路上。”

“是不是个一米九的哥们儿?”虞嘉树突然问。

“对啊?你认识?”

“有名的很。黄彦彦。”

程斌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很熟。他绞尽脑汁思索了下。哦,好像是之前跟何夕表白过的那个?

他妈的,先追何夕,又追桑桑?渣男啊?!

“什么来头啊这哥们?”

“呵呵,来头大了,”虞嘉树故作神秘地说:“他还有个姐姐,在植物学一班辩论队,就是你们辩论决赛的对手。叫黄灿灿。而他俩的老爸,可是我们市的市长哦。”

程斌啧啧称奇:“可以啊,瑜伽,你怎么这么清楚?”

虞嘉树一脸坏笑着说:“你不知道啊?黄灿灿,可是不亚于你们家何夕的大美女~”

……

黄灿灿,黄彦彦,什么鬼啊?

脑子里被虞嘉树的话搅得乱乱的,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大早,程斌顶着个鸡窝头,去见赵致。

赵致经常单约程斌,有的时候是讨论班级的事情,有的时候是作为208代表和男寝通气,最近嘛聊得比较多的是辩题的事情。

决赛辩题已经出来了,是碎片化娱乐是否降低了幸福水平,园林二班是正方。

地下咖啡厅里,赵致很有精神头地在聊她的想法。

按照她的想法,她和程斌负责定辩论的主线,也就是核心观点。

剩下的辅助观点,论据,就让何夕和桑桑去准备好了。

她这个意识就很超前,人多不一定力量大,尤其是辩论这种纯粹脑力碰撞的竞赛上。

与其四五个人七嘴八舌,不如分为决策层和执行层。

但贵为赵致钦点的“决策层”,今天程斌明显心不在焉。

赵致点了他几次,他都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的。

最后赵致忍无可忍,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程斌,你干嘛呢?!”

程斌才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准备好好应付赵致。

但此时外面突然冲进来几个身穿全套生化隔离服的“大白”,拿着医药箱和消毒喷雾,一下子就把地下咖啡厅的门堵住了。

赵致和程斌惊讶地看着那帮人。在疫情开始的前半年里,他们还不适应这样的场景,当然后面,所有人都适应了。

只见一个打头的大白大声说:“同学们,不用慌。这个咖啡厅,上午检测出了疑似病例。现在我们要彻底消毒。也请在座的同学们配合,跟我们回去,做个检查……”

赵致和程斌没办法,只能跟着大白们乖乖地“回去”。

回的地方,却是回龙观医院。

他们在回龙观医院做了核酸检查,还抽了血,等了大概六七个小时,也没让他们走。

很快就到了傍晚,结果似乎还没出来。

又有大白把他们这一堆大概七八个人,带到了离龙泽不远的一个方舱基地,要求他们先在这里隔离。

可能是因为男女数量不平均,却奇怪地把赵致和程斌分在了一间方舱。

说是方舱,真的是方舱。

就是像建筑工地上一样,用三合板和铝皮,达成的一个临时简陋小房间。

小房间可能也就十几个平方,一头一尾放了两张单人床。

中间却华丽丽的完全没有遮挡。

然后,在屋子的右墙边,有一个小书桌和台灯,但却只有一张椅子。

再就完全没有别的设置了,一个40瓦的白织灯明晃晃地亮着。

比起农民工住的临时房,好一点的倒是自带了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可以淋浴,也可以上厕所。

门被反锁了,窗户也有铁栅栏。说是隔离,倒九成九像是监狱。

赵致和程斌到方舱的时候,已经大概快晚上八点了。

赵致一看是和男生分的房,马上大声开口抗议。

分房的大白看了看,打了个招呼说今晚没房,就先这样,然后就没有交代地走了。

赵致很生气。过了半小时,有人过来送盒饭,她又跟人家提了下。人家说了句,知道了。就走了。

又过了半小时,有大白过来收垃圾,顺便提供洗漱用品,她又跟大白说要换房间。这次大白理都没理她,径直走了。

赵致简直气炸了。

她脱了鞋,蜷坐在床上,两只胳膊把膝盖抱住,背却前倾着。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恶狠狠地说:“什么隔离?我看,简直是坐牢!”

程斌莞尔。

看来美女班长既没有坐牢的经验,也没有坐牢的觉悟。

他说:“没事,可能明天就放我们走啦。嗯……你放心,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咱俩住一间的。”

“你要是说出去,你就死定了!”赵致毕竟是上海姑娘,没有东北姑娘那么彪,也没川妹子那么暴,说出这种重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知道啦~放心,我靠谱。”

赵致也不知道信不信。她小女儿情态般地往床上一倒,拉起被子蒙在头上。“睡了!”

程斌关了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但片刻后,程斌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靠着他这边窗户投下的月光,他又能依稀看得见了。

他看见赵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一点儿也不老实,根本没睡着。“怎么啦?”他问。

“你……晚上不会打呼吧?”赵致突然显得有点儿柔弱。程斌还第一次看她这样。

“不会,放心。”程斌说。

赵致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她突然又说话了,划破了短暂的宁静。

“妈的,我习惯裸睡。”她说。

又是第一次听到班长讲脏话。程斌想了想:“要不,你在被子里脱?然后,一件一件扔出来?我发誓,我不看。”

赵致想了想。

“嗯,”然后她开始窸窸窣窣地开始脱衣服。

原来她刚刚连衬衫,牛仔裤和袜子都没敢脱。

在被子里,她努力让自己动作小一点,声音轻一点。

她脱光了外衣,只留下了内衣裤。

然后,想了想,她把胸罩也摘了,却没有放在外面,而是小心地压在了枕头下面。

她其实有点女权。

但此刻,她却有点害羞。

自己只不过在异性的面前,按照自己的平日习惯睡觉,就让自己觉得好羞耻。

这实在是很不女权。

她暗暗地想。

她又有点担心晚上睡着了,会不会被程斌偷窥。

说起来,程斌多少还比其他男生正人君子一点儿。

而且,程斌是有女朋友的,女朋友也不比自己难看,按道理,至少没有那么急色。

赵致也不是没有被人偷窥,跟踪过。

例如虞嘉树偷拍那次。

但是她喜欢主动。

如果你欣赏我的美,我会分享一点点我的美给你。

她喜欢那种征服感,自上而下的赏赐感。

就像登山那次,让男生抱一下,男生就会开心很久很久。

自己会损失什么吗?

其实根本不会。

自己美丽的躯体,就像是一笔巨大的无穷尽的财富,自己想把它给谁,就把它给谁。

想一次给多少,就一次给多少。

自己说了算,这样才开心。

这就是赵致一直以来的性爱观念。

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累了一整天的美女班长,终于辗转反侧地睡着了。

赵致猜的没错。半夜程斌起来上厕所,果然盯着她看了半天。

也不怪程斌看。

赵致的睡姿实在是恣意。

她本来睡觉前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生怕一点点春光乍泄。

而现在,睡了半宿,她整个人侧了过来,光洁白皙的后背和穿着蓝色条纹小内内的屁股,完全一览无余。

而她的一条大白腿夹着被子,非常诱惑地曲着。

另外一条象牙般的大长腿,从被子底下露出了四分之三,玉足绷着,脚趾甲上没有半点指甲油,完全是天然的淡淡的肉粉色。

而她的上半身略好,有大半个胸露在外面,但好在没有露出乳晕和乳头。

程斌看了半分钟,此刻他是一饱眼福。

美女班长很安静地睡着,颔首曲颈,眉目低垂,面靥如花。

平日里,赵致一般都穿裤子,因此,大家都知道赵致的腿很长,但都不知道她的腿到底有多长多细多好看。

程斌啧啧称奇。比我的命都长。他想。

哎呦不能多看。再看就硬了尿不出了。他连忙往洗手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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