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单人病房外有着几棵枫树。
准确来说,我并不甚理解为什么要在医院旁种枫树——尤其是对那些秋天入院的病人来说,枫树那枯黄的树叶理应会让这些不幸的病人们变得更加沮丧。
“窗外的枫叶很好看呢,奥古斯特。”
使魔靠在病床头,透过那扇大开的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
那几棵已经上了妆的枫树自然也在这一方景色之中。
“是呀,很好看呢,我的使魔。”
罢了,既然他喜欢的话,那枫叶在这里似乎也就有了些道理了。
医院的救护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港区,好在经过检查,使魔的生命安全无虞,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只是身体有些使不上劲,要在病房里住上至少小半个月。
入院后一小时,使魔的意识就基本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陪护的日子倒有些单调,不过能与使魔在一起,倒也还算不错。
可惜那堆烦人的工作,我拜托俾斯麦前辈每天把我那一堆一定要使魔亲自处理的文件堆里,特意用红书页夹编在一起的那些文件拿一夹过来——这些都是紧急事项,也是使魔特意要求的。
我本意是让他好好休息,但他一定说要进行他所谓的“复健”。
“再不处理一下文件的话,估计等我回去之后,又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适应呢。而且,我相信奥古斯特已经基本做好了方案,我只需要走个形式点个头不就好了嘛。”
我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
原本我也想借机让马可波罗把那些文件送过来,好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等来的还是俾斯麦前辈,和她替马可波罗转告的等我和使魔回到港区后再说的答复。
要说唯一有些让我感到不太适应的,恐怕还是为他擦洗身子这事。
对自己判断气温的能力没有多少信心,每次到了晚上为他擦洗身子的时候,我都是把房间里空调的制热开满的,再从一旁的卫生间里打出一盆热水,用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干净。
当然,不可避免地,清洁身子总绕不开胯间。
今晚的时候,当我提出为他清洁身子时,使魔的反应却有些扭捏。
我注意到了那透过被子都能看见的轮廓。
“没事的,我的使魔。”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将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搓起了毛巾,“这不是说明很快你就能康复了,能和魔女一起回到港区了,不是吗。”
“是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奥古斯特。”
“不用向我说这些,不是吗,”我将他病服的左侧袖子卷起,开始为他擦洗着左侧的手臂,“使魔本就是魔女最宝贵的财富,我只是做了我作为魔女应做的事情而已。”
“的确……”他似是欲言又止,没有再说话了。
他的睫毛很长,但在为他洗脸的时候,我却总感觉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闪躲。
我没有追问过他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相信使魔,他如果不主动提起的话,我绝对不会去问这些事。
在沉默中,我已经将他上半个身子——背面自然也包括在其中——全都擦拭干净,为他把上身的衣服扣好。
“奥古斯特。”在我开始准备对他盖在被子下的下半身动手时,使魔突然问我,“你真的不好奇……我和马可波罗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吗。”
“当然好奇。”我将棉被褪下,先将裤管卷起——这样应当是最不容易着凉的规划了吧,我心中不免有点小小的得意——先清洁着他的小腿。
“但是,既然你不愿意说,我的使魔,我想我也不该主动提起这事,毕竟我想这并非一段愉快的经历。”
“不……倒也不是……”他似是又陷入了犹豫之中,“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那就组织好了语言再说吧,我会一直等着呢,我的‘使魔’,不过嘛,请记住,魔女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
“啊……好的……”
在把卷起的裤管归位后,总归是只剩下了大腿以及股间的最后一片秘密花园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肉棒更加兴奋了起来,将帐篷又撑高了几分。
“那……那个?”似乎感觉我打量帐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使魔倒是先慌了起来,“其实……一天不擦也没问题的……”
“那可不行啊,我的使魔,擦拭身子也要擦完才行,哪有直接略过的道理呢?”见他使不上力,我便暂时将毛巾搭在床边的护栏上,右手伸到他的背后,将他的腰尽量轻地抬起,左手则将他的病号裤一点一点逮下去,然后便是他的内裤……
嗯,看样子今天照旧得新换洗一条了,看样子之前的顺序算是白操心了。
不知为何,肉棒在脱离了裤子的束缚后,依旧高耸在他的胯间,仿佛一座伫立在沙漠中的纪念碑一般,然而这纪念碑表面却有一两根青色的脉络,宛如老树虬根一般,却青云直上,直到伞盖的下方。
而伞盖顶端,却依稀间仿佛能看到一点露珠——也是这颗露珠让我确定这内裤看样子是得换了。
和前几天那耷拉着的情况完全不能比。
“很兴奋呢,我的使魔。”我饶有兴致地挑逗道,将使魔放平到床上后,便将毛巾沾水拧干,开始一点点上手擦拭道,“总不能是这像是被魔女抓去,然后动弹不得,所以兴奋了吧。”
他的收藏品我自然是有翻阅过的,因此倒是想起了其中一册书上的内容,印象里使魔还是很喜欢的。
“这……这是……”
“嘘,”没有给他争辩的机会,我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如果真有兴趣的话,那就好好调理好,期待着身体早日康复吧?”
“嗯……”
虽然多了一座需要打理的纪念碑,但周围的擦拭却并没有费去多少时间。
只不过,那纪念碑上日晒雨淋出来的白斑,总归是不能拿这个毛巾去擦了。
好在总归是有带湿纸巾的,除了隔了一层湿巾、以及似乎比起以往更加坚硬的触感以外,对我来说倒也容易举一反三。
将湿纸巾丢进垃圾桶后,我在装衣物的袋子里找到了准备好的换洗的内裤,又三下五除二给我的使魔换好了衣服,这次清洁身体便算是基本完工了。
就是把那座纪念碑压回去废了不少功夫。
换下来的内裤还在洗衣盆里泡着,我又坐到了使魔的身边。
“怎么了,指挥官,看你刚刚有话想说。”
“嗯,我大概组织好语言了,奥古斯特,现在你方便……听我说吗?”
“当然。”
“其实……我和马可波罗……做了……”
他说出第一句话后,便暂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仿佛在等着我的回应。
“嗯。”应当说,我对此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当马可波罗回来的时候,她那份得意里,除了把指挥官带回来外,分明还有别的东西,看来果然如此。
但我不太擅长应对这种沉默,只能嗯了一声。
“原因呢?”
如果是马可波罗强行逼迫指挥官这么做的,出院后我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顿。
明明找我就行了……我肯定会帮忙的呀……
“返航的第二天,我们便遭遇了……等等,奥古斯特,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呢?”我笑着,看着他那空灵的眼睛,和修长的睫毛。
“可是,如果‘使魔’背着‘魔女’去找别人的话,难道不该……”
“啊,的确,虽然马可波罗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但我心里肯定还是有些不爽,毕竟谁让魔女有强烈的占有欲呢?”我离他更近了一点,然后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但是,使魔和魔女的关系,是只有我们二人在时成立的。但无论是哪一个季节,无论在哪一片大洋,请记住,你都是我永远不变的指挥官。”
“港区的姐妹们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我——现在听起来,还有马可波罗,只要你愿意担负起责任的话,从秘书舰的角度,我永远尊重指挥官的选择,而站在马可波罗好姐妹的角度,我也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开心。”我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前——他应当是能感受得到的,“当然,站在‘魔女’的角度,刚刚那个脑瓜崩就是惩罚了,不是吗?如果还是不相信的话,我想,指挥官现在应该能感受得到我的心跳吧。虽然听着有些像老掉牙的小说情节,但是,请记住,指挥官,在你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这颗心就已经是为你而跳了。”
他似乎放松了下来,我也将他的手松开。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第二天,到达方舟都市·亚特兰蒂斯。
第三天,参加会议。
第四天,乘坐同一艘小艇踏上回港区的旅途。
变故出在第五天的黎明。
太阳没有升起。
而海面上,却突然出现了望不到边际的塞壬,虽然大多是量产型——也幸好大多是量产型,马可波罗才能突破这一片被塞壬突然入侵的海域。
两人最终是到了一片远离主航路的荒岛上。
很不幸,指挥官的学习课程里,并不包括野外求生这一项。
这让他不小心把一种兼具致幻与刺激性欲的果实当作了果腹的浆果吃了下去。
后面的故事我想我无需赘述,至于他到底在致幻的作用下看到了谁,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所以……奥古斯特,关于马可波罗的事……”
“这件事回去再说罢,我想想,现在是给诚实的使魔奖励的时间了。”
“但是奥古斯特……”
没有给他再次争辩的时间,双唇便紧紧相拥,我感受着这久违却又熟悉的温度,静静地看着使魔那因为惊讶而收缩了几分的瞳孔。
当然,在吻的最后,我偷偷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力道处于在会让他疼得咧小半分钟嘴的程度。
没办法,谁让我是坏心眼的魔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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