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驯狼高手晓婷(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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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后,晓婷一脸期待。而我却感到十分茫然。

由于槽点过多,我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养狗?狗现在不就只剩一条了吗?”我说,“而且还是那个训犬士兵的狗。”

“我要养很多狗。”晓婷说,“外面山上有不少狼,我可以把它们驯化成狗。”

“这?”我感到摸不着头脑,“狼驯化成狗要好几千年吧?”

“用不着。狗是犬属灰狼种,和狼是同一个物种,到现在都没有生殖隔离。”晓婷的语速开始加快,“只要你提供食物和稳定的环境,几代之内就能将狼变成狗。”

“啊?狗和狼是同一个物种?”我吃惊不已。

晓婷点了点头。

“那,繁育好几代也需要挺多年吧?”我接着发问,“一只狼多大能生育呢?怎么说也得五六岁吧?”

我对这种知识并没有概念,因此我是瞎猜的。

“没那么久。”晓婷说,“狼一岁多就可以生育,每年2到4月交配,妊娠期只有60天,每窝一般有3到9只小狼。”

尽管我知道晓婷的知识非常丰富,但是这种详细程度的知识还是震惊到了我。

我翻开晓婷的头发,仔细检查了她的头顶。

没有芯片。

“你家以前是开动物园的?”我问。

“不是啊。”晓婷一脸茫然。

“那难道是卖狼的?”

“不是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我说,“还是说,你听说末日要来了,就提前把百科全书拷贝到脑子里了?”

晓婷一脸无辜的表情。她走到书桌边,拿起一本书,说:

“我是从这本书里学的。”

我接过书,一看,封面上有两只狼和一条狗,书名叫《野狼驯养手册》

“我滴个妈。”我感叹到,“那个图书馆里真是啥书都有。”

“连你写的书都有呢!”晓婷说,“有啥书都不奇怪。”

我无奈地笑了。

虽然晓婷的计划听起来很周到,但是我还有一个关键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可是,”我说,“就算能把狼给驯化成狗了,要那么多狗又有什么用呢?”

“当搜救犬。”晓婷说,“营地里有9个人都是唯一的那只搜救犬找到的,如果搜救犬能多一点的话,我们就能发现更多幸存者。”

虽然原因和步骤都齐全了,但我还是感觉这个计划过于异想天开,而且收效还很慢。

“怎么样?”晓婷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说实话,这个计划还没我那个靠谱。”我说。

“比你那个靠谱多了!”晓婷很不服气。

“你要是给首长说你想训狼,他百分之百不同意。”我说。

“你敢打赌吗?”晓婷的语气激动万分,“三顿牛肉,我赌首长肯定同意!”

我感到哭笑不得。

摸着晓婷的头发,我装出语重心长的样子:

“晓婷啊,你已经被那个张家和给带坏了。”

“少废话!”晓婷说,“你赌不赌?”

“赌赌赌,”我说,“白给的三顿牛肉谁不要呢?”

“嗯,不错不错。”晓婷说,“我刚才还发愁给狼喂饲料的问题。现在看来,只要多跟你打几次赌,肉就不愁了。”

“我只想说,等你沦落到一顿肉都吃不起的时候,可不要来哀求我。”我回击到,“也不要跑到外面去吃野狼。”

第二天,我就一头扎进铁匠铺的建设工作中去了。至于晓婷的训狼计划,我觉得完全是自杀,因此也懒得管她。

由于有许多人帮忙,铁匠铺很快就搭建起来了。万事俱备,只需要去运一些原料。

再一次来到军械库,震撼感不减当初。一大帮人正在齐心协力抬着废弃钢材,装上卡车。我则盯着飞机那巨大的发动机,出了神。

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代工程师的心血,才研究出这样巨大又精密的结构。现在,由于我们

缺乏足够的资源来维护,它们将不可能再次被使用,只会慢慢陷入沉寂。

我挥动钢棍,一下一下敲打着炽红的铁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需要先给自己打造一个大铁锤。

连续干了好几天铁匠活后,我感觉摸到了一点门道。很快,我就能做出来一些有模有样的东西了。

这天,我趁着炉子刚熄灭,正在一边休息一边擦汗。

远处走来两个人影。我仔细一看,是张家和和那个女兵胡思悦。看来传言可能是真的。

我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也一起向我挥手。

“可以呀,阿瑞。”张家和走近,看着那些刚刚做出来的农具,说到。

“怎么你也叫我阿瑞啊!”我感到十分无奈。

旁边的胡思悦一下子脸红了。

“是她告诉我的,”张家和拍了拍胡思悦,“她说这是晓婷给你起的外号。虽然我不太明白这个外号是啥意思。”

女孩子之间真是什么都说。

“那就正好别明白了。”我说,“总之是跟我的名字有关。”

“说到你的名字,”张家和说,“我觉得你应该叫大荒星陨。或者简称大荒好了。”

我感到几乎吐血,这正好是我初中时候的外号。而且因为口音问题,很多人以为那个外号是“大黄”,指的是学校里的那只大黄狗。

我开始感到,晓婷给我起的外号简直充满着温柔。

“要不还是叫阿瑞吧!”我说。

胡思悦充满歉意地笑了笑。张家和看向我做的工具,问到:

“这是个双截棍吗?”

“这是连枷,打谷子用的。”我说,“这儿还有我做的其他东西,一把锤子、一把镰刀、一个锄头。现在我准备再做点锄头。”我如数家珍。

“虽然我一点儿也不想提醒你,”张家和说,“但你真不需要做太多锄头。我们是有牛的。”

我如梦方醒。

“我应该做点犁?”我说。

“没错!”张家和笑得很开心。

二人走远后,炉火再次开启,我重新挥动起了锤子。看着铁材在我的捶打下渐渐成型,有一种别样的欣慰感。

很快,已经上午11点半了。阳光毒辣,我喝了很多水,准备稍作休息,然后去吃午饭。

远处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晓婷。

“阿瑞!”晓婷听起来十分开心,“铁匠铺最近忙吗?”

“呃,不算太忙。”我说。

“那太好了,你来活儿了!”晓婷说,“我要定制一批笼子,要有不同尺寸的。”

我呆若木鸡。

“而且,我还需要很多铁丝围栏。”她接着说,“因为我要给狼围一个大牧场。”

“这么说,首长同意你的养狼计划了?”

“没错!”晓婷露出得意的笑,“入秋之前我们就要开始抓狼,因此你需要赶快做笼子。”

好家伙,不但要白嫖我的劳动,还要压榨我的工期。

“想要笼子可以,一张牛肉券一个。”我说。

“不给。”晓婷回答得非常干脆,“而且,因为你赌输了,还得给我三张牛肉券。”

我不情不愿地掏出三张牛肉券。两周的配额泡汤了。

然后,我学着以前晓婷的样子,故意装可怜,把她给弄心虚了。

“好吧,虽然我不想支付牛肉,但我可以支付劳动。”晓婷说,“在笼子做出来之前,我在铁匠铺给你打工,你看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我说。

尽管晓婷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但也能不费力地抡动大铁锤。我们两人轮流挥锤,并一起拼装和焊接。没过几天,好几个铁笼子就做好了。

至于晓婷说的铁丝围栏,我感觉加工长铁丝不太容易,便提议改成木栅栏。

晓婷对着我画的图纸,认真地研究着。

这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今年冬天,我们两个一起做木头手推车的场景。

不同之处在于,当时我们都拖拖拉拉,而现在则充满了干劲。

“我觉得木栅栏可行。”晓婷说,“只要足够高并且坚固,狼肯定也出不来。”

我们相视一笑,马上叮叮咣咣地忙活起来。

经过好几天的打铁和木材加工工作,我们初步完成了一个小型围场的材料准备。

“要去抓狼啦!”晓婷的语气充满了兴奋。

由于铁匠铺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一时脱不开身,只能由其他人和晓婷一起出门。

虽然隐隐有些担心,不过这也没对我造成太大困扰。

陪同晓婷一起出发的是一个4人小分队,加上晓婷一共就有5个人。

而且,现在晓婷也会使用步枪,保护好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要怎么抓狼呢?”我问。

“我们优先抓主动靠近人类的狼。”晓婷说,“这些狼一般都是被狼群拒绝的边缘狼,相对好驯化。”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另外,我们还要挖一些陷阱。”她接着说,“能捕捉到幼狼是最好的。不过,捕捉幼狼的话,可能会受到狼群的报复。”

晓婷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安。打猎这种事一定会涉及一些残忍的方面,这与她善良的天性是违背的。

为了不让晓婷以低落的情绪出发,我决定说一些鼓励的话。

“如果有狼群报复的话,你们就用抓到的野生动物贿赂它们。”我的语气故作轻松。

晓婷坚定地点点头。

“我们出发啦!”她的声音充满了元气。

晓婷离开后,我继续在铁匠铺忙活。由于已经对加工铁条异常熟练,我很快就打造出了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犁。

此后的两周时间,我的生活非常单调。

节气已近立秋,但天气依旧炎热,这正是夏日最难熬的时刻。

铁匠铺的烈焰炙烤着周围的空气,所有事物都覆盖上了一层热浪。

每过一小会儿,我就要喝掉一瓶水。

这天上午,我感觉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严重的脱水感抽干了我体内的任何气力,即使我狂喝不止也无济于事。

我看向已经完工的诸多农具。应该足够了,我心想,或许是时候离开这个铁匠铺了。

此时,工程师走了过来。

“我天,小潘,你怎么了?”他一脸惊诧。工程师和首长是仅有的还叫我小潘的人。

“我要中暑了。”我有气无力地说,“水,我要喝水。”

“你得喝点盐水。”工程师严肃地说,“再喝清水,你就要水中毒了。”

尽管理论知识我都懂,什么电解质,水盐平衡,但喝到盐水的那一刻,我还是差点吐出来。

工程师强行把盐水给我灌了进去。“回去休息休息吧,”他说,“别累出事了。”

我听从了他的话,回到房间中。晓婷还在外面抓狼,因此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感到昏昏沉沉,午饭也没顾上吃,倒头便睡。晓婷不在家,我可以独占整张床,还是挺爽的。

原来的两张单人床已经换成了一张双人床,而且每次睡觉时晓婷都要我抱住她。

开始那几天的新鲜感过去后,我发现我还是习惯拥有充裕的翻身空间。

因此,每次等晓婷睡着以后,我就偷偷把她推走。

现在床上没有晓婷,因此我肆无忌惮地将四肢伸开,美美地睡了一觉。

下午2点半,我醒了,感到神清气爽,充满了干劲。活动一下筋骨,我感到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干点什么呢?不如还去铁匠铺吧!

我来到铁匠铺,拿起铁锤,却对造些什么感到茫然。

农具的数量已经差不多了,铁笼子也没必要再做。

但是这熊熊燃烧的烈焰,如果不做点什么就浪费掉了。

我环视一下四周,看到了两个管道连接处用来密封的一圈圈铸工胶带。一个绝妙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中。

我疾速找到工程师。“这种铸工胶带还有吗?”我问。

工程师瞪大了眼睛。“有。但是,你要干嘛?可别再打铁了,休息一下吧!”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心。

“没事,我就打造两根钢丝。”我说,“我想造一把琴,钢丝可以当弦,铸工胶带用来做琴弓。”

接下来的一天中,我主要在做木工活。由于木工手艺已经熟练,很快琴身就完成了。

再次来到铁匠铺,火焰还在熊熊燃烧,正好可以打造琴弦。但我又有一些不安:铁匠铺建成这么多天了,火焰还像一开始一样旺。

也就是说,发电机的效率还是一点没有提高。

我找到工程师。尽管难以开口,但我还是问了。“发电机的效率最近有什么进展吗?”我说。

“提升不大,我感觉燃烧率快到极限了。”工程师摇摇头,“如果强行提高炉温,有可能损坏机器。我们只有这一台试验机,如果烧坏了,再造就太难了。”

“如果就以现在的效率运行,导弹燃料能支持多久?”我问。

“勉强一年。”工程师的语气充满了沮丧,“太短了,真的太短了。我可能要让首长失望了。”

我替他感到遗憾,但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直到前几天,我跟他聊天时,才知道,他并不是机电工程师,而是一个土木工程师。放在一年前,他的机电专业知识恐怕不比我高多少。

在一年多的时间中,他一边做实验一边自学成才,勉强改装出来一个基于内燃机发电的装置。

结果这个装置能工作的时间甚至比不上它的研发时间。

回到家中,我有些情绪低落。尽管新琴已经做好,我却没心情演奏,只是稍微调了调音,然后将其扔在一边。

好在晓婷快回来了。每次不管我多么失落,只要看到晓婷,总能一下子打起精神来。

晚上8点,晓婷回来了。她脚步轻快,身边似乎围绕着一阵轻灵的空气,让房间中凝重的气息一下子消失殆尽。

“哇!”晓婷看向桌子,惊叹到,“这是什么?这是你做的琴吗?”

我点点头。

“没想到你还会做二胡!”晓婷说,“你能拉一首曲子吗?”

“这不是二胡。”我说,“这是马头琴,是我家乡的传统乐器。”

“马头琴?”晓婷一歪头,“我怎么没看见马头?”

我拿起琴,指了指琴头上的一段弯曲的结构。

“这个就是。如果是做工精致的马头琴,是需要在这儿雕刻一个马头的。不过雕刻技术我不会,只能做个样子意思意思。”

晓婷小心翼翼地摸着琴身。“有点简陋,但还是好漂亮啊!”她满眼放光,“快拉一首曲子听听吧!”

我摇摇头。“好久没练了,肯定不好听。”我说,“等我练习练习再拉。”

“还怪矜持呢,你。”晓婷一嘟嘴,“既然你还有空做琴,说明铁匠铺最近没什么活吧?”

“没有。”我说。难道晓婷又要给我派活了?

“那你明天可以跟我们一起出门抓狼呀!”晓婷兴奋地提议。

emmmm…………虽然我怕狗,更别提狼了,不过考虑到有晓婷保护我,问题应该不大。

“行呀,”我说,“正好我需要放松放松。”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晓婷一叉腰,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

“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她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慌里慌张地说,“不是说你的工作更轻松,而是说,我天天打铁,只能吸热气,外出抓狼可以让我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算你反应快,”晓婷说,“这次就原谅你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晓婷一起来到一辆挺大的军车前。这里已经有5个人在等着了。

晓婷拿出一件蓝色的防护服。

“穿上这个吧!”她说。

“啊?这是要干嘛?”我十分不解。

“我们要接触野生动物啊!”晓婷一脸不屑,“你忘了以前发生的事了?”

我想起来了。正是野猴带来的埃博拉害的晓婷发高烧,也害得我受重伤。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说,“你想的真周全。”

“这是我强行要求的。”晓婷认真地说,“很多士兵觉得没必要;军医也说没必要。他们说,平时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闯进谷仓,因此其实我们早就和野生动物充分接触了。”

“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我说。

“但是,我还是感觉不保险,毕竟我们要跟动物近距离接触。”晓婷说,“等到我们把狼完全驯化了,再考虑不穿防护服。”

除了晓婷,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心思这么缜密的人。

穿上厚重的防护服,我感觉行动十分不便。戴着手套端起步枪,感觉摸到扳机都费力。

晓婷指了指防护服手臂处的一排按钮,说:

“这个防护服有对讲系统,按这些按钮可以调节公频聊天模式,或者私聊模式。”

她又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天蓝色按钮。

“这个蓝色按钮是我。”她说。

“这颜色,是你专门选的吧?”我问。

“是。”晓婷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听起来有些羞涩。

车子行驶在树林中。防护服中的空气越来越闷热,直至难以忍受。

“空气清新吧?”对讲机里传来晓婷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错了。”我诚恳地说。

又颠了半天,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实在忍受不了沉默,我按下天蓝色按钮,问到:

“你们现在抓到几只狼了?”

“两只。”晓婷说,“都是通过麻醉针抓到的。陷阱里没捉到狼,不知道为啥,可能是狼太聪明了。”

“不过,”她又补充到,“我们通过陷阱抓到了其它一些野生动物。”

“被抓到的狼听话吗?”我问。

“乖得很!”晓婷说,“那两只狼现在天天可高兴了。”

“那太好了,”我说,“我以前还在担心狼会不配合。”

“有啥不配合的。”晓婷说,“虽然你限制了狼的自由,但是给它们提供了更安全的环境,还有稳定的食物,它们就会对你产生依赖心理…………”

晓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她肯定联想到了什么。我心知肚明,但就是不吭声。我想透过防护服看看晓婷此刻的表情,无奈面罩起雾了,看不清。

“咳咳,总之,只要你对狼不错,狼就愿意听你的。”晓婷清了清嗓子,“狼还会喜欢你。”

说话的同时,她一直揉搓着双手,以至于手套都被她弄皱了。

“注意!”公频里的声音传来,“有狼!”

我下意识地抓起步枪,紧张地环视四周,却发现没有一个人举枪。

原来并没有狼群,是一只落单的狼。

“别紧张~”晓婷对我说,“它现在比你害怕多了。”

那只狼试探性地凑近车子。我们只要一有动作,它就整个身子后退一下,随时准备逃跑。

晓婷拿出一块儿肉,走下车,慢慢向那只狼接近。我看得冷汗直冒,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当狼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晓婷手中的肉上时,一个士兵迅速端起麻醉枪,一针击中了狼。

它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好几个人走下车,七手八脚地将瘫在地上的狼抬进了车里。

“太顺利了。”晓婷非常兴奋。

“太吓人了。”我说,“你下车时啥也没带,不怕狼咬你吗?”

“我不是带肉了嘛。”晓婷说,“它不可能放着肉不咬,来咬人的。”

“为什么你不直接带着麻醉枪去麻醉它呢?”我问。

晓婷的眼神又变成了看弱智的眼神。

“狼很聪明的,”她说,“它们什么都懂。等它醒来时,我还要跟它单独在笼子里呆一会儿,让它不觉得我是抓它的人,而是跟它一起被抓住的。”

“你这样骗狼,它们能信吗?”我将信将疑。

“我觉得它们信了。”晓婷说,“那两只狼现在认我当首领。”

没想到晓婷还有当头狼的天赋。

“怎么做到的?”我问,“你又不是狼。”

“关键在于让狼发现你比它强大太多,让它失去反抗你的想法。”

“那狼要是咬你怎么办呢?”

“我可以多穿一层防护服。”晓婷说,“而且,我力气很大。”她一边说着,一边骄傲地抬起胳膊。

对犬类的恐惧让我对那只昏过去的狼还是有些忌惮。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晓婷主动说:

“趁狼睡着了,你摸摸它吧!”

近距离观察这只狼,我发现它确实跟狗区别不大。我用带着手套的手摸了摸狼毛。比狗毛硬多了。

我又摸了摸狼尾巴和狼腿,但我还是不敢摸狼头,怕它突然醒过来咬我。

晓婷用手握住狼嘴。

“我捏住它的嘴筒子了,现在你可以摸狼头。”她的语气轻快。

我又一次被晓婷看出了心思,只得听从她的话,稍微摸了一下狼头。

“跟狗差不多。”我假装很懂的样子,说到。

看着这只狼平静地样子,我也没那么担心它会突然醒来了。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担心,那就是一天时间下来,被麻醉的狼会不会受不了。

“需要再给它续一针麻药吗?”我问。

“不用,我们提前回去。”晓婷说,“今天运气不错,一下就抓住一只狼。再检查一下陷阱,我们就可以收摊了。”

车子继续行驶着,我们一个接一个检查着陷阱。这一过程极其无聊,因为每个陷阱里面都是空的。

公频里没一个人聊天,我和晓婷也都没有说话。沉寂的氛围,再加上防护服里的闷热,让人忍受。我的思维开始飘忽不定,天南海北地乱想。

我又想到了昨天工程师说的话。发电机效率真的不能再提高了吗?会不会是我们被限制了思路?

明明我们有那么多现成的能量,却只能将它们白白排放到空气中。

我的铁匠铺其实也只能将这些能量中很小的一部分利用起来。

等到我的铁匠铺没活儿干了,这些能量真的就要白白浪费了。

我开始搜肠刮肚,回忆脑海中的所有知识。我想到了过去的各种能工巧匠制造的各种机械,想到了工业时代的起源。

车子行驶在回程途中,我们从停机坪附近经过。运输机巨大的机翼从我们视野中经过。灵光乍现,我决定一回到基地就马上去找工程师。

一下车,我就匆匆向晓婷道别。

“诶?不去看看狼舍吗?”晓婷问。

“今天先不去了,”我说,“我要去找工程师。”

我脱下防护服,递给晓婷,然后飞奔向试验区。

工程师一看到我在奔跑,便主动向我走来。

“小潘!正好我也想找你呢。”他说,“今天我确信,燃烧效率走到头了。”

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得试试新思路。”工程师说,“或许我们可以学着前人那样,烧开水了。”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就跟火电站一样。”

“那,就得辛苦你再多干干铁匠活了。”他说,“气缸和传动杆的图纸,我已经设计好了。”

“传动杆?”我说,“我们要做往复式蒸汽机吗?”

工程师一脸惊讶。

“对啊。”他说。

“可是,我想的是,真的做跟火电站一样的蒸汽机。”我说。

工程师一挑眉。

“汽轮机?”

“对。”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汽轮机虽然好用,但它可不好造啊。”他说,“跟往复式蒸汽机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但它们都是过去时代的产物。”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定。

工程师依旧在沉思。

“还是难啊,”他说,“比如最重要的问题,汽轮的叶片怎么造?”

他看了一眼我的铁匠铺,接着说:

“靠手工打铁,恐怕是做不出来的。”

我点点头。

“所以我们不用手工打造,”我说,“我们用现成的。”

“哦?”工程师两眼一亮,“现成的?”

“喷气式发动机。”我说。

“你的意思是…………”工程师说,“将蒸汽通过发动机的轮叶,使其旋转,再带动发电装置?”

“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我问。

“不知道。”工程师摇摇头,“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

“我也没经验。”我说。

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工程师眉头紧锁,目光涣散,似乎正在努力思考。也许他正在权衡利弊。

“我们做哪个?”我打破了沉默。

“汽轮机。”工程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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