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质问（1 / 1）

这周接下来的日子，程斌忙得很。要么是跟何夕约会，何夕不约他的时候，赵致又见缝插针地黏着他。

性福当然很性福。

但是他一直没见到桑桑。

准确地说，从那次隔离聚餐后，他就没有当面见过桑桑。

电视上倒是见得很多。

据说现在桑桑已经进入了《华夏好声音》的4强，只不过不是合唱了，而是独唱。

学校内外，桑桑的人气也是暴涨。

经常遇到有外校的人来农大，据说是来碰碰机会，看看能不能遇到偶像桑桑。

真的离谱，程斌苦笑着摇摇头。

现在媒体造星可真是厉害，桑桑活生生被造成了第二个杨超越，或是丁真：草根，单纯，带着一点点怯，还有少数民族的光环加持。

桑桑明明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嘛，程斌想，被包装被美化得太过了，现在外面都开始传言桑桑是农大的校花了。

她哪里有那么美嘛！程斌腹诽，他印象里，桑桑就是那个淳朴的小女孩，论颜值也就和米珞差不多，身材更比不上赵致。

如此想着，他走进9号楼的大门。路过会客厅时，却被一个戴口罩的少女拦住了。他抬眼一看，讶然了，居然是桑桑。

桑桑麻利地摘下口罩，看着他，却没有笑，很严肃的样子。

程斌却有点呆住了。

桑桑真的变了好多！

可能在电视机上看，自己还不觉得，或者觉得可能是错觉。

但此刻时隔多日见到她，她化着淡妆，气质也改变了很多，乌发如瀑，双眸似星，眉若远黛，唇仿樱桃，简直了。

程斌觉得此刻的桑桑比何夕还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桑桑拉住程斌的手。程斌觉得少女的手柔柔腻腻的。

却不是往12号楼的地下咖啡厅。

自从上次爆发疫情后，地下咖啡厅的营业时间就缩短很多，此刻还没开门。

桑桑拉着程斌，却是往二食堂而去。

出了9号楼的门，桑桑又把口罩戴上了。

疫情之后，很多人都习惯戴口罩了，因此，桑桑的装扮，也不令人起疑。

二食堂这个点，开着门，但没有人。

因为还不是饭点。

整个饭堂空旷旷的大厅里，几百张桌椅敞亮地摆着。

桑桑和程斌找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了。

程斌想，这倒真是谈话的好地方，空气流通也好，不怕病毒。

只是不知道桑桑要找自己聊什么？

桑桑又把口罩摘了。程斌目不转瞬地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学校的啊？”程斌先开了口。

“昨天。”

“这么多天，你都……哪儿去了？”男孩问得有点犹豫。

“我……在市区，录节目。”

“和黄彦彦一起？”

“嗯。”桑桑承认，“不过他后面就没有录了，他陪我录。”

听到“陪”这个字，程斌像是被灌了一嘴黄连，语气都是苦的：“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嗯。”桑桑本来想告诉程斌，自己其实这几天都住在黄彦彦家，只不过没睡一起。但她想了想，没开口。

程斌本来也想问桑桑，你和黄彦彦进展到哪一步了，但是他想想，自己实在是没有资格问这个，因此也没开口。

沉默，沉默是下午的二食堂。远处进来了个阿姨，开始打扫卫生，还似有似无地看着两个对峙着的人儿。

终于，桑桑打破了沉默。

“你……和赵致姐姐在一起了？”

“你听谁说的？”

“赵致姐姐。”

“嗯。”程斌承认。

“那夕姐怎么办？”

程斌沉默不语。何夕怎么办？何夕，赵致，甚至面前的桑桑，他都很想去喜欢。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来“玩”的，而不是来负责的。

“你……是不是对她们用了……不好的东西？”桑桑迟疑着，终于问了这句话。

程斌非常震惊，他抬头看着桑桑，对面女孩的眼神非常坚定，显然是在认真地问这句话。

他突然明白了，桑桑其实不是来质疑他脚踏两只船的。毕竟这件事和桑桑，也没什么直接关系。

桑桑是来质问他，有没有用“不好的东西”的！

程斌苦苦思索着。他是有所谓的“魔法”，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桑桑身上，或者桑桑面前用过啊？

实际上，这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他用的都非常少。除了那一次在瑞吉，对着那个服务员……

他在赵致的身上都没有用过。他在何夕的身上……

对了！那次！程斌突然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何夕的时候，他用了“魔法。”

那是他刚入校的时候。

正如上面说的，他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玩玩的心态。

因此，他迫切地想找到第一个合适的性伴侣，像个饥渴的猎手，更像个经年的老色狼。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他看到了何夕。

身材嘛还过得去，脸蛋却是完美，最重要的是，很纯情的样子。

因此他迎了上去，接着他帮何夕提行李，然后，他找到了机会，在女孩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你觉得今天自己的身体极其敏感。”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到了208，拥吻，湿吻，何夕动情，却被桑桑撞见，然后自己跑了。

难道那个时候开始，桑桑就看破了自己的“魔法？”

程斌有点惴惴不安。

他知道，聪明如桑桑，迟早会知道自己的那点小伎俩。

但是，他没想到，可能是从入学第一天开始，自己就被桑桑注意到了。

“嗯。”程斌悻悻地承认。自己的确是对“她们”的其中一个人用了“不好的东西”。

“以后别用了，好吗？”桑桑以手支颐，大大的眼睛如她的歌声般清澈。她盯着程斌看。

面对着这个过去极其淳朴，现在又极为好看的小姑娘，程斌觉得自己实在是很难拒绝。

“好。我答应你。”

突然，程斌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补充道：“如果……我不用了，你会……喜欢我吗？”

桑桑挑了挑睫毛，手却攥成了拳头。她冷笑道：“你有夕姐，赵致，还想得到我？”

“是。”程斌老实地回答。连他自己都觉得挺恬不知耻的。

外面开始喧嚣起来，到了饭点了，逐渐有一小波一小波的人涌入。大学校园里就是有这样的人，总是想着去食堂吃上第一口热饭。

但桑桑他们现在背后的玻璃门是锁着的。因此短时间还没人坐到他俩附近。

“你喜欢我吗？”桑桑问。

“我当然喜欢你。”程斌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当然喜欢你，何夕，赵致，我都可以不喜欢，但是我一定会喜欢你。

桑桑显然是有点困惑，她问道：“你喜欢我什么呢？我没有夕姐漂亮，我没有赵致姐姐身材好。我也没有什么性格，我甚至都没有米珞那样有趣。你～能～喜欢我什么呢？”

程斌哑口无言。他想说，我有十足的喜欢你的理由啊。是我们之间的羁绊。但是我现在不能讲。

桑桑说着说着似乎收不住了。小姑娘眼眶里孕着泪：“还有，我一开始也喜欢你啊。但是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拒绝我？”

程斌更是无话可说，他大张着嘴，像是个吃多了被噎住的松鼠。

他想说，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要躲着你，拒绝你啊。

但这个中间的原因，他也很难现在来解释。

解释了，桑桑也不会信。

同时，他也很难解释，自己这会儿又是在干嘛。

自己这会儿又要反过来跟桑桑表白吗？

为什么呢？

是因为看到桑桑变美了，变出名了，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自己眼红了？

整个逻辑，程斌梳理不通，他自己脑子乱乱的。只见桑桑站了起来，好似马上要离开。程斌急忙伸手去扯着桑桑的手，想让她先别走。

桑桑却只是站起身来，戴了个口罩，接着却又坐了下来，对他说：“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想得到我。”

说完，桑桑重新站了起来，走了。

程斌目送着少女离开。

他看到桑桑低着头，逆着熙熙攘攘涌进来的人群，显然是很难出去。

但是小姑娘执拗着，用手分开人群，挤呀挤的，终于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