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密谋(1 / 1)
正当冷月双手扶着窗棂,雪白纤腰如柳,饱满圆润的翘臀被陆云死死扯着,胯下鸡巴一下一下狠捣入她湿腻的花心,撞得她娇喘连连、腿颤如筛,整个人像快被干散架了一般瘫贴在窗上,脸颊泛红、唇角泫然,似哭似媚,媚得令人骨头发软。
窗外,是益州破碎焦黑的天光,是余烬未熄的断垣残壁。
而这一幕欲火焚天的春潮之下——
益州西隅,宋濂独坐书斋。
书斋幽深,帘幔低垂,一盏油灯虚弱地跳动着,映照他阴沉如水的脸色。
案前铺着两样东西,一封尚未拆开的“东王亲密信函”,一张刚贴上街头的“钦差榜文钦令”。
那张钦令上,一笔一划锋锐如刀,写着:
“自今日起,益州施行军政,百姓复业,罪乱之徒,一律剿清”
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他心口上。
宋濂眼角抽搐,指节紧扣纸案,青筋暴起。他盯着那封东王密信,喉头发紧,迟迟不敢动。
门外忽有哭声起,一浪高过一浪,伴着乱民的怒骂与兵卒的清杀声,宛如一层层地狱鬼嚎,钻入耳膜,令人心惊。
“……宋大人,求见……求见啊!!”
门外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带着惊慌、带着绝望。
片刻后,一道门槛被人猛地推开!
一群人跌跌撞撞地挤入书斋。
是——周猛、李贵、赵文、孙福。
四人满脸惊惶,衣冠不整,发鬓凌乱,身上沾着尘土与血污,哪还有半点昔日粮商家主的体面?
他们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宋大人,救命啊——!!”
“陆云……陆元帅疯了!!他要杀人灭口,把咱们几个——一锅端了!!”
李贵跪在满是灰尘的青砖上,双膝早已砸出血痕,鼻涕眼泪齐飞,连嗓子都哭哑了,疯狗一样往前磕头!
“我们当初……我们真的没想把百姓逼成这样!!”
“那粮价——是他!是陆云自己定的一百五十文一斗!!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照规矩卖罢了!!”
“要说逼民造反,也是他先贴的榜文、他先锁的粮仓啊!!”
李贵嗓音尖利,像被抽筋扒皮的活人,眼圈通红,双手死死拽着宋濂案前的桌角,整个人跪趴在地,像一条被剥了皮的疯狗。
“宋大人!您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我们吧!陆云这狗太监翻脸比翻书还快,连曹刚都说杀就杀,我们几个算什么?!”
“他要动我们,根本不需要理由啊!!”
“只要一句『通敌卖粮』,我们就全家脑袋搬家!!”
赵文、周猛、孙福三人也跟着跪地,声嘶力竭、痛哭流涕,像极了被捅破肚皮前最后哀嚎的肥猪。
“宋大人……只要您开口,咱们四家愿意奉上所有田契、铺面、金银票号,任凭您处置!”
“只求留条命……我们不想死啊!!”
“我们真的没想这样,我们只是……只是想多赚点银子,给儿孙多留些家底罢了啊——!!”
宋濂坐在高位,衣袍无皱,手执茶盏,半垂着眼帘,整个人静得像尊佛像。
可那一双眼,却冷得像雪夜寒锋,一扫而过,便令四人汗毛倒竖。
“东王……”
他忽地低声念出两个字,声线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早已心中有数。
“四位不是一直同东王走得极近吗?怎么,如今风向不对了,倒想着转回本官这边来了?”
他语气极轻,笑意极冷,唇角带着三分讥诮、七分看笑话的寒意。
“还是说——东王那边,已经给不出你们想要的『活路』了?”
堂下四人脸色瞬间僵住。
周猛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李贵刚要开口,却被赵文一记重重的咳声打断,眼神像刀子一般横扫过去,满是警告。
孙福低着头,汗水从鬓角滴落,打湿了衣襟,整个人颤得像风中残叶。
宋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茶盏轻轻一转,发出“咯哒”一声脆响。
“呵……各怀鬼胎,还妄想让我来替你们求情?”
“你们真当本官,是那三岁小儿?”
声音淡,却冷得像冰渣灌喉,让四人如坠冰窟。
“我劝你们几个,趁现在还能走得动,就快点滚出去。”
“别等到陆云的大刀落下来,再来我这哭爹喊娘。”
宋濂猛地甩袖,一股怒意如山崩般炸裂而出,拂得案上纸书飞散,茶盏翻倒,滚烫茶水洒满一地!
赵文却毫不畏惧,冷哼一声,骤然起身,眼神凌厉如刃,缓缓压来:
“宋大人既然都挑明了,那赵某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没错!”
“我赵文,就是东王的人!”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骤凝,周猛、李贵、孙福齐齐色变!
赵文目光如鹰,嗓音森冷,字字如刀,直刺宋濂心口:
“宋大人,这些年你我看得再清楚不过——”
“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大夏连年灾荒,百姓饿死遍野、卖儿葬女,朝廷却只知道征粮征兵,四处穷兵黩武!”
“那位皇帝高坐龙椅,眼里除了江山社稷、御驾亲征,还有半点人心百姓吗?!”
“如今更宠得那狗太监陆云翻了天——一个净身奴才,居然敢持金符、握兵权,杀忠臣、诛地方、夺地头蛇的命!”
赵文一字一顿,声音陡然拔高:
“你说,这样的朝廷,靠得住?!”
“你说,那样的陆云,容得下你我?!”
“他不过是个被女帝玩腻的走狗罢了——宠得越高,摔得就越狠!”
他猛然往前一步,目光如刃,声音低沉阴狠:
“而咱们这些人,若还不及早投靠,早晚被这条疯狗连骨头渣子都吞得干干净净!”
——
他话锋一转,压低声线:
“而东王殿下呢?”
“那可是太后亲生之子,血统正宗、根正苗红。”
“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明白——只要太后一句话,换一个皇帝,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到那时,陆云连个死都不配有全尸!”
“而咱们……便是新朝第一功臣!”
宋濂眸光陡然一凛,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书斋内气氛瞬间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静静望着赵文,半晌不语。
指尖不自觉地轻叩着桌案,目光在那封尚未拆封的“东王密信”与陆云钦令之间游走。
那一瞬,仿佛有两头猛兽,在他胸膛中撕咬。
片刻后——
他,笑了。
笑容冰冷,带着讥讽与审视。
“呵呵……赵文,你倒是胆子不小。”
“在我宋濂面前,说出这等谋逆之语,就不怕我把你绑去献给陆云?”
赵文脸不红气不喘,冷冷一笑,反唇相讥:
“若宋大人真有此意,怎不早动?”
“眼下我这点话,怕不是正说进了大人心坎里罢?”
——
此言一出,书斋内骤然一静。
周猛、李贵、孙福三人面面相觑,心神俱震!
他们从未想过赵文竟敢把话挑得这般明白!
而宋濂……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翻脸?!
一股无法言喻的惶恐与悸动,悄然在几人之间蔓延!
—
宋濂冷笑一声,斜睨众人,眼中寒光凛凛:
“你们四个……”
“谁是真投东王,谁是假借势图保命,谁是脚踏两条船、想着哪边风大往哪边倒,我宋濂一清二楚!”
“东王……不是谁想贴上就能贴的!”
“你们几个,贪财误国,逼民反乱,如今狗急跳墙,又想借我保命?”
他目光一转,语气倏然一冷:
“我倒要看看——你们口中的『功臣』,究竟是几只癞皮狗!”
——
话音未落,孙福顿时低头不敢言,李贵冷汗直流,周猛咬着牙脸色铁青。
只有赵文,还在笑,笑得桀骜、笑得阴狠:
“宋大人要是真愿往陆云那边靠,那这『东王密信』,你该早就烧了。”
“可现在——还没动。”
“你也在等——”
“等一个机会,等一颗能把陆云拖下水的棋子。”
他眯着眼,一字一顿:
“我们,就是这颗棋子。”
“宋大人,别再装了——你也知道,陆云这次若不死,下次死的……就是你!”
——
书斋内,死一般沉寂。
烛火摇曳,照亮了桌案上的三样东西:
陆云钦令,东王密信,四大家主。
一纸诏令,杀人如麻。
一封密信,牵动江山。
一群老狗,跪求生机。
宋濂缓缓坐回椅中,闭上双眼,良久,冷冷吐出一句话:
“都跪下吧。”
“从今往后,你们四人……生死,荣辱,便绑在我宋濂一人身上。”
四人齐齐一震,赵文唇角缓缓勾起。
他知道。
这一局,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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